当我们两人从茶楼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那尊捻花罗刹的眼睛我最终还是给她点上了,但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很别扭,别扭到什么程度呢,我就感觉谢梅她老公迟早会死在她身上,因为这一次我也能感觉得出来,捻花罗刹不光是让她拴住了她老公的心,还放大了他们两个人内心最深处的yu望,只不过谢梅爱的是钱,而她老公爱的是美色。
这一次谢梅也的确没有亏待我,当然,我说的是金钱方面,她又转了十万块给我。
我美美的坐在椅子上,除了那些许对老爷子的愧疚之外,剩下的全是满足,仅仅是一个玉雕让我赚了五万,而且‘售后’的点睛却足足挣了十万,虽然这玩意来钱快,但说实话这钱拿着不实踏,所以我在心里暗自发誓,我只用御神雕做这一笔生意,以后给的钱再多,我也不会再做御神雕。
在椅子上躺着躺着,我就睡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到我回到了屯子里面,在乡下的土坯房里面老爷子手里拿着藤条疯狂的抽打我,打得我皮开肉绽都不算完,一边抽打,一边嘴里骂道:“你个兔崽子,都说了不让你破戒走这条路,你还不听,我打死你。”
虽然知道是梦,可还是很真实,我的牛脾气也上来了,我吼道:“难道要我一辈子都像你一样窝在屯子里面吗?这是什么社会了?我需要买房买车,需要结婚生子过日子。”
我吼完,老爷子也不说话了,他丢掉手中的藤条来到我身边,拎着我的头发把我淋到了窗户边,骂道:“你娘嘞,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都做了啥?挣钱你有这么挣的?”
此时窗户…额,我也分不清是里面还是外面,反正是谢梅跟一个男人在床上,谢梅的脸上尽是享受,而那个男的脸上的表情已经不能用痛苦来形容了,或者说这男的已经算不上是一个正常人了,他已经瘦到了皮包骨头,从他的表情看得出来他并不想继续下去,可是他的身体似乎不听使唤,只是机械性一次次的消耗自己体内的精气。
随后我感觉身体一阵失重,醒了过来。
摸了摸自己身上湿透了的短袖,我打开了旁边的电风扇,嘴里自言自语:“怎么就不开电扇也能睡一夜呢?”
洗完澡没一会儿,谢梅就带着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来了。
谢梅带着一副几乎遮住半张脸的墨镜,露着一排小白牙:“祝三啊,我还以为你不在呢,你看,我给你拉来了一个客人。”
我脸顿时一黑:“梅姐,咱不是说好了吗?我只接你那一单,完事儿我就不做这一行了,太损。”
“瞧你说的,又不是外人,这是我弟,大宝。”谢梅说着,坐到了我店里的沙发上,随手摘下了眼镜。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怎么着,虽然谢梅越来越容光焕发,但是我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大对劲。
谢梅刚说完,那虎背熊腰的哥们就抽出一把西瓜刀拍到了我的柜台上:“我姐说你有点能耐,我要一个能够开运发财的吊牌,如果你不给我做,那你这店,我就给你盘了。”
我抬头看了一眼他脸上那堆横肉跟满眼的血丝,最后还是妥协了,毕竟犯不上。
用谢梅留下的白玉残渣给谢大宝雕了一个吊牌,吊牌不大,长一寸半,宽有一寸,吊牌上是一个昂着头的癞蛤蟆,在御神雕里面,管这叫吞金蟾蜍,是一种比较恶毒、或者说见效比较快的一种东西吧,就是带上这东西去打牌的话,基本上都会把把抓大头。
当我把吊牌打磨好交给谢大宝之后,他拿着吊牌就跑了出去。
我将工具收起来之后看向了谢梅:“梅姐,这块吊牌不是什么普通的货色,你可得让你这弟弟适可而止啊,过度使用可是有危险的。”
“没事儿,那也就是我一个不争气的堂弟而已,从我这里拿了一百万,一晚上全输了,我寻思着来你这求个东西,能捞回本就行,如果他不懂事儿,那就随他去吧。”谢梅点燃一支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也不好说啥,毕竟是我的大客户。
一支烟抽完,谢梅刚要说话,外面走进来一个人,这人穿着一身中山装,双手插着兜。
我跟谢梅对视了一眼,然后说:“大叔,您需要点什么?”
“我随便看看。”他在我店里转悠了起来。
谢梅如今是眼高过顶,她翻了翻白眼说:“改天到我那里坐坐,我有点私事跟你说。”
“好嘞梅姐,我这边有客户,就不送你了。”我抬了抬手。
谢梅点头,起身离开;
送走谢梅,我本着逗乐的心态,就说:“大叔,这四十多度的天儿,穿那玩意儿赶着捂痱子呢?”
中山装听后也不转悠了,但他一席话直接让我从头凉到了脚;
他说:“神仙佛圣天上站,牛鬼蛇神在刀尖;御神雕沉寂二十多年之后竟然突然出现在一个毛头小子的手中,看来你就是祝撇子的传人了?”
我本来正在收拾残渣,听到这话,我手里的刻刀一抖,扎破了自己的手,因为那两句是御神雕的招牌,而且他还知道老爷子的绰号。
我抬起头,说:“前辈是?”
中山装没接我的话,而是挑了挑那刀刻一般的眉毛说:“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只是有点事想找祝撇子帮忙。”
“可是我们家老爷子已经不在很长时间了。”我有些恼火这个神经病一样的人了,哪有找死人帮忙的?
谁料他竟轻哼一声:“不在了?他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他‘死’前是不是告诉你不要使用御神雕?”
我一愣,他猜对了。
看我表情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他上前几步来到我面前,跟我的脸只有不到一尺之隔,我连他脸上的汗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他说:“如果我告诉你,祝撇子还活着,你,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