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秒,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她睁开眼就看到,刘总不知道被谁拉了一把,往后面踉跄了一下,紧接着一个拳头就朝着他的鼻梁砸了过去。
“呯”地一声,刘总直接应声倒下。
白绯然后怕的大口喘息,就在这时,肩膀上传来温暖的热度,她被一个身躯紧紧抱住。
她一愣,才反应过来,打人的人正是齐桦。
齐桦轻轻抚着她的后背,“不怕。”
刘总捂着流血的鼻子,“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打我,你知不知道……”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齐桦就稳准狠的出腿一踢,重力踢到他的膝盖,他当场“啪”地一下,双腿屈膝跪下!
齐桦将白绯然护在怀中,眼眸仪态,极其冰冷的看着在自己眼前下跪的男人,“滚!”
刘总已经被打得酒醒了大半,这下知道自己碰上了硬茬了,抚摸着膝盖爬起来,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走了。
而齐桦凝视着他离开的方向,薄唇冷冽的勾起!
白绯然就虚弱的倒在齐桦的怀里,她亲眼看到刘总被打跑,总算松了一口气。
“告诉我,哪里受伤了。”男人声音喑哑着问道,语气里有极致的压抑。
她摇了摇头。
这会儿集中精神看向他,才发现,齐桦跟平时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原本他那厚重的护住额头的刘海,已经被往后梳起来,露出饱满的额头,身上是笔挺的西装,看起来一丝不苟。
而几乎是同时,她眼里的齐桦,又和两年前的男人,奇妙的重合了。
这怎么可能?!
她心里“咯噔”一下,用力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
当再次对上他露出饱满额头的俊脸,两年前的阴霾再度袭来。
“不。”
她下意识的握紧了齐桦的手,颤抖着声音道,“你……你不是别人,你是齐桦对不对?”
男人微微怔了一下,继而还是回答,“我是齐桦。”
“对,齐桦,你是齐桦,你就是齐桦。”她捏紧了他的手,不断的默念。
念多了,就相信了,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虽然她的脑袋,还是像要被炸掉一样,但感受到他手上的温度,她还是能感觉到,眼前的齐桦才是最真实的。
霍北霆看着她六神无主的样子,微微拧了眉头。
他的心也跟着不安。
她这惊慌的样子,好像她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他不是齐桦,亦或者是,发现他根本就是那个危险的人……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手理上她有些凌乱的发丝,“老婆,是不是我今天穿得太贵了,让你没有真实感了?”
“我也不想这么穿,只是业务需要,下午接了个禹城的急单,对方要求我有一身好点的行头,我就临时租了一套。”
他的话彻底把白绯然给拉了回来,对齐桦所说的,她是深有同感。
上次她来禹城出差,也是被迫去典当行,租了大牌的高跟鞋。
看着眼前这熟悉的眉眼,她再次确认了,这还是她的穷老公齐桦。
“原来你下午就来禹城了。”她喃喃。
“嗯,幸好下午就到了,正好替你好好收拾了那个无耻之徒。”
接到她电话的时候,他就慌了,幸好他和洛景翊、连翘三人,也在附近转悠,所以赶来的够快。
闻言,白绯然的小脸上,就爬满了新的忧伤。
真正的无耻之徒并非刘总,而是把她卖给刘总的楚逸钦。
他未免欺人太甚。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她该反抗了。
霍北霆看着小妻子忧思的样子,不禁问,“在想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一点断舍离。”她已经想通,释然的跟他笑了一下,然后就试着往外走。
没想到脚步还是很虚,只好扶了一下墙。
男人看着她这个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以后自己走不动的时候,要记得你不只有墙,还有老公有力的手臂,就比如这样。”
白绯然脸上一赧,但想到今天发生的事,她还是不情愿的扭了扭身子,“还是放我下来吧,被人看到影响不好。”
今晚的齐桦偏偏穿得人模狗样,像极了“有钱人”,如果被人看到,发散了去。
那楚逸钦在外头造谣她的那些,又要以讹传讹了。
而齐桦只是一笑,“老公抱老婆怎么就影响不好了?”
白绯然:“……”
他那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她是敌不过。
齐桦将她抱到了一间宽敞的休息室,她看着四周典雅的装潢,有些惶恐,小声问他,“这里不是能随随便便进的吧?”
齐桦倒是随意,“我那个老板订的,突然说不来了,就闲置了。”
白绯然没有多想,还顺带感慨了一句,“哦,你老板是土豪啊,真是又土又豪,说闲置就闲置。”
此刻,站在休息室外的“土豪”洛景翊,就是接连三个“阿嚏”!
连翘拿着药油过来,就撞见他“阿嚏”打的震天响,报复性的教育他,“嗯哼,这就是嘴巴漏风的报应。”
他明明就单独微信联络了洛景翊,发了白绯然和一行人的照片给他,他就扭头出卖了她,导致霍北霆一来禹城,就狠狠的揪治了她。
她不敢记恨霍北霆,就只能记恨一下洛景翊了。
洛景翊拿走她手上的药油,放在了门口,然后就拉连翘离开,“今时不同往日,他结婚后眼里只有他的小妻子,我们别碍事了,赶紧开溜。”
霍北霆是为了什么,特意跑小小的禹城一趟,他们都一清二楚。
连翘不情不愿的跟着他离开,别扭道,“我也没看出来这个白绯然有什么好的,她和她老板没一腿算我输,最讨厌这种用情不专的女人了。”
洛景翊看她一眼,“你可别乱说,现在是咱们霍三少求着人家,是霍三少上赶着。”
连翘不满,“我可没乱说,白绯然压根配不上他,她不过是运气好点儿罢了,你不说我也知道,她被看上,不就是因为长得像他那白月光嘛,估计他也就是一时新奇想玩玩,长久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