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楚逸钦虽然也会对她死缠烂打,但他不会莫名其妙的讽刺她。

她有些烦了,“楚逸钦,你到底搞什么把戏。”

楚逸钦轻嗤一下,“那你呢,你又在跟我玩什么把戏?白绯然,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白绯然用尽吃奶的劲,才狠狠的推开了他,她连退好几步,跟他隔开距离,喘着粗气,死死的瞪着他说,“真莫名其妙的是你才对,你有事就赶紧说,不说我撤了。”

“你在我面前,还真是一身骨气,可你转身到其他男人面前,就成了一身软骨头。”楚逸钦一步一步的走近她,眼里都淬了寒意,“白绯然,你可真是招人恨啊!”

白绯然只觉无语,楚逸钦真是脑袋秀逗了。

她转身要走,却听到他说,“白绯然,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到底还爱不爱我,要不要跟我结婚!”

她的身子一滞,眸底划过神伤,她淡淡道,“我已经说过了,我现在已婚。”

“你真结婚了?”楚逸钦脸上划过震惊,他大步跨到她的跟前,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就是那个起码大我们十岁的男人吗?一个二婚老男人!你就那么上赶着,给别人当后妈?!”

他看到了云朵朵发来的照片,那个男人穿得衣服款式,是起码大他们十年的款,那个年龄,八成都是二婚了。

还有他开的那辆限量款兰博基尼,不是平常的有钱人能买到的。

他问云朵朵,是不是老男人。

云朵朵含糊其辞,最后还是承认了。

白绯然不无错愕的看向他,他怎么会把她想到了这个地步。

她紧紧咬着牙关,才扼住想要当场打他一巴掌的冲动。

而她不说话,在楚逸钦看来,就等于默认了。

他讽刺的看向她,“我真是太单纯了,被你这张单纯无害的脸,骗了一次又一次!两年前,你在荒山救出那个男人的时候,就衣衫不整,只有我傻傻的以为,你们什么也没有发生。”

“你是早就盯上他的钱,直接在山上献身给他了吧!也难怪他的家属找你麻烦,像你这样想借着身体上位的女人,哪个人家能容得下?”

“想通了,我彻底想通了,你就是这样得罪了他们,才有了那场牢狱之灾,我们才分开的,两年后的今天,也找到了比我更有钱的老男人结婚,就把我甩了,对不对?!”

白绯然脸色瞬间惨白。

她耳边都嗡嗡的,心口被他的话扎的生疼。

久久,她才颤抖着声音问出,“你认定了,两年前我和那个人发生了关系?认定了我攀龙附凤,认定我坐牢是罪有应得?”

她实在难以置信,那么多恶劣的话,是从楚逸钦口里冒出来的。

楚逸钦上前,一把掐住她的下颌,眼里都是狠厉,“两年前我傻,眼里满满都是你,你说什么我都信,你说只是暖身体,我信你,现在我清醒了,我看得清楚,你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你满口的谎话,两年前的荒山那一晚,你的清白就没了!”

“两年前你家里人就嫌我穷,你嘴上不说,却在心里嫌我,现如今我回来了,你知道我有钱,又跟我短暂的好了一段时间,中间你攀上了比我有钱的,又把我甩了!”

“白绯然,好样的,你抛弃了我整整两次!”

说罢,他就直接甩开了她的下巴!

白绯然身子被迫一个踉跄,手里的报表摔落在地。

她被他掐过的下巴,此刻是灼灼的疼。

但更疼的,是她的心。

像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疼。

曾经爱过的男人,竟然如此看她。

他非但不相信,两年前她是冤枉的,还扣锅说她咎由自取!

她红着眼睛看向他,声音沙哑,“楚逸钦,你可以否定我对你的爱,但不能否定我这个人!你所说的只是你的臆想,根本不是事实,你根本不知道……”

“你还想狡辩?!”

楚逸钦根本听不得她解释,他愤怒的截断了她的话,“你以为你否认了,我就会相信你?除非你能给自己翻案,又或者找到当年被你救的男人,亲口跟我说出真相!”

“不然,我凭什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我以前就是太信你了,才会被你玩弄于股掌之间!”

听着他一句句的话,她的心口像是被刀尖抵住,疼得没法呼吸。

最无力的是,她竟然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

她如果空口无凭,别人凭什么相信你。

所以,她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么翻了案,让法庭改判。

要么就是找到两年前的男人,让他亲口说出,那一晚的真相来。

“我知道了。”她吞咽下口里的血水,艰难的弯腰捡起地上的报表,打开总裁室的门。

楚逸钦幽幽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档案室需要人手,你过去帮忙。”

“好。”

她脸色白着,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耳边回荡着的,是两年前楚夫人的话,每一句都那么刺耳。

“他可不是什么穷小子,他姓楚,我儿子是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就算你不出这档子事,楚家的门你也别想进。”

“你已经在耽误他的前程了,要是你真爱他,就跟他分手,我们楚家也正好放你一马,不然我绝对有本事,让你把牢底坐穿,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的胸口沉甸甸的,双腿就像灌了铅一般,每一步都抬不起脚,不知该如何走下去。

等她到了档案室,才知道档案室满满当当都是烂摊子,很多资料都不齐,需要她跟一个个翻译部的同事去敲去要,再补齐上去。

一整天的忙碌,让她已经没有心思,去消化自己的悲伤。

她穿着高跟鞋,在楼上楼下的跑来跑去,脚后跟都被磨了,走起路来就很痛。

等她搞定了一切,已经七点钟了,外面天都黑了,她一瘸一拐的走出办公楼,这才恍然想起。

她本来计划在下午四点钟请假,跟齐桦一起去民政局领证!她失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