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用力才挤出一个笑容,“算了,不说了,都过去了。”
而这时,她感觉到,齐桦默默的握紧了她的手。
他手上的温暖,渡给了她,让她难过的心渐渐好起来。
他们跟医生告别,给老奶奶打了车,目送老奶奶离开。
齐桦将她冰冷的手,放在手心里撮了又撮,“这样好些了吗?”
“嗯!”她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很用力的点了点头。
齐桦虽然是她闪婚来的老公,但他对她很好。
她很珍惜。
齐桦无比爱怜的撮着她的手,手指碰到她肿起来的关节,心头又是一阵黯然神伤,他用指肚轻轻柔柔的触上去,“还疼吗?”
白绯然这才想起,自己发病后红肿的手关节,实在不好看。
她赶紧想抽回手,“很丑吧,你不要再看了……”
他却拉住她的手,双手并拢夹住她的小手,“没有老公会嫌弃自己老婆的手,把它放心的交给我。”
说着,他已经低头,往她的手上呵了热气,“这样会不会好很多?”
“嗯。”她看着他呵护自己的动作,长长的睫毛微颤。
手心里越来越暖,一颗心也像是在渐渐被他焐热。
她不禁想跟他交心,“你是不是也很好奇,我为什么要管老奶奶的闲事啊,其实虽然在以前,我有过做好事,却被诬陷医疗事故,但我还是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一些!公平和正义不会迟到,总有一天我会为自己翻案!”
说到后面,她温柔如水的眸子里,露出一抹果敢的坚毅。
男人为她捂手的动作,却是一滞,“你要翻案?”
“对啊,两年前那件事,是我人生里的污点,总有一天我要为自己洗清冤屈,不能让他们平白无故的冤枉好人。”她很坚定的说。
齐桦的眸色黯淡了一下,“可是现在的生活很好很平静,一旦要翻案,这种生活就会被打破,你忍心吗?”
她就算反应再迟钝,也听出来了,他的反对意见。
她推开了他的手,落寞道,“老公,你好像是不能支持我的意思,这个……我也能理解,不怪你,你说的也有道理。”
“我想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你只想过顺风顺水的小日子,那……趁着我们还没有领证,你可以把自己摘出去,我们分开吧……”
她承认自己在这点上,非常的自私。
她想要一个清白,清白大于她生活里的一切。
两年前她作为一个医者,被诬陷医疗事故,这是对她尊严和信仰的极大侮辱!
她之所以拼命努力工作赚钱,努力生活,一是为了走出过去的阴霾,二来就是为翻案做准备!
目前她还没有足够的钱,去撬动人脉和资源,但她一点点的攒,总会有的!
男人的眼神黯了又黯,“我只是怕失去你。”
她咬了咬唇角,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齐桦,我跟你闪婚确实是我一时冲动,是我把问题想的太简单了,才做出那么仓促的决定,当初我以为,只要你能接受我的过去,我们就能生活在一起,好好过日子了。”
“可事实上,我前面的人生不光彩体面,我一直背负了太多,很抱歉把你也拽进来了,你也没有责任跟我背负这些。”
“这张卡里有一些钱,算是我对你的补偿吧,总归是我有错在先。”
“你不要我了?”男人看向她,眸底一片受伤。
她苦涩的摇了摇头,“是我的错,我后知后觉,还是发现我们不合适。”
她不是不要他,而是根本要不起他。
可能在被诬陷的那一刻,她就要不起任何人了。
楚逸钦高不可攀,道不同不相为谋。
齐桦虽然穷,可他人长得帅,为人也不错,一定有好的前途,她不能把人拉入这趟污水里。
她注定,要一个人孤独终老。
说完,她就把那张卡,塞到了他的手里,“密码是我们相亲认识那天。”
霍北霆看着她强行塞给自己的卡,唇角勾起淡淡的一抹嘲弄。
他不清楚里面是多少钱,但一定不超过十万块,他在帝城随便吃顿饭都不止这个钱。
她想用这点儿钱,买断他们的关系?
何其的可笑!
这段关系,她说放弃就放弃,她可真是潇洒啊!
已经相处了一个多月,他在她心目里的地位,还是那么的无足轻重。
他涩然一笑,把银行卡塞回到她手里,“我不会要你的钱。”
“我只问你一句,你真要放弃我?”
她猛一抬头,就对上了他深邃无比的眸子,明明近在眼前,但他的眼底迷雾重重,令人看不分晓。
但近看之下,他的眼睛,是真的很漂亮,在明星身上,都找不到这么好看的一双眼。
而他越稀有,她就越要不起。
终究还是她不配。
“是。”她应了一声。
而这一个字,就把男人彻底打入了谷底。
她的话在他心口的位置,滴出一个巨大的黑洞,风漏进来,痛得他说不出话来。
白绯然无比歉疚的看着他,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渣女。
明明昨天还跟他一起愉快的吃一盒点心,今天却要分道扬镳。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开始震动,是楚逸钦打来的。
她掐断了,他又拨来,锲而不舍。
她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到了一边接起来。
那头的楚逸钦像是喝醉了酒,话调不似平常,但出口的话很张狂,“绯然,我问你,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别发疯了。”她厌恶的蹙了眉头。
“白绯然,那我再问你,如果你真不想要我娶你,你为什么要让白家把聘礼留下!”
他最后那句质问,差不多都是吼出来的,刺的她耳膜都难受。
而白绯然几乎不用深想,就知道留下聘礼,是白颜夕从中捣的鬼。
她心口堵得难受,“楚逸钦,白颜夕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反而我说的,你就不信,你这是什么脑回路。”
说完,她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跟一个喝醉酒的男人,也没有什么好讲的。
她扭头去看齐桦,却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