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盛远微微一愣,惊讶道:“你知道天罡针?”
“嗯。”林阳点头,“此针对于昏迷不醒之人有效,即便是植物人,长期施针也可将其唤醒。”
南盛远惊诧更甚,原以为此人不过是个只会耍嘴皮子功夫的骗子,如今看来还是有几分见识的。
可即便如此,南盛远也未将林阳放在眼里,肯定是道听途说的一些传奇罢了。
“看来你对中医颇有研究。”南盛远一边施针一边微笑道:“竟然连林家绝技天罡针都知晓,为了能给赵总治病,想必做了不少功课!”
此话带着几分嘲讽,赵泰冷哼一声,李曼肯定是被骗了。
“又是林家……”
林阳愣了愣,这些奇异针法难道都是出自林家?
知晓这些不禁让林阳感叹,林家还真是没将原主当成自家人,如此施针绝技宁教外人都不肯教林家人,着实可悲。
随着南盛远施针,林阳眉头逐渐紧皱,林家虽会施天罡针,却并未掌握施针之精髓,当行至第七针时便停了下来。
如果林阳所学不差,天罡针实为九针,虽少两针,可治疗效果却是大相径庭。
“好了。”
南盛远收起银针,淡定自若道:“只要每日施针一次,赵总很快就可以醒来。”
“真的吗?”方晓柔欣喜不已,“南神医,真是太感谢你了。”
话音刚落,赵宏光眼皮微颤,脸色相比刚才也红润许多。
赵泰一脸得意,“妈,我就说南神医一定可以治好爸爸,他可是林神医的关门弟子,要不是因为在国外度假,林神医可就亲自前来了。”
“是的。”南盛远微笑道:“师傅他老人家让我代为致歉,不敢耽误赵总病情,这才遣我过来。”
“南神医深得林神医真传,你来和林神医来没什么区别,不像某些招摇撞骗的假中医。”
赵泰瞥向林阳,就差直接点名道姓了。
李曼有些不悦,林阳好歹是她请来的人,赵家人居然这般态度?
可南盛远的确有真本事,诸多医生束手无策,南盛远一番施针便有了好转,林家不愧是中医之首,即便是徒弟都这般厉害。
想到林阳的处境,李曼不禁心生惋惜,一个外人,一个林家人,为何差距这么大?
“李总,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方晓柔歉然道。
“没关系,只要赵总身体能康复,多跑几趟都无妨。”
李曼并不在意,南盛远是厉害,但林阳医术也不差,她相信自己的判断。
“小曼,不知你今晚有没有时间,我……”赵泰乐呵呵凑上前,想约女神吃饭。
谁知话还没说完便被林阳突然打断。
“南神医,有件事我想……”
南盛远冷笑一声,像林阳这种想要接机攀高枝成为林家学徒的人可不在少数。
“林家如今不再招收学徒,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赵泰一脸鄙夷,“一个骗子还想进林家学医?做梦呢!”
林阳无语,耐心道:“不是,我是想说赵总的病或许并没那么简单。”
众人皆是一愣,惊讶看向林阳。
赵泰恼火道:“只因你是小曼带来的人我才再三给你几分薄面,难不成你真以为自己是神医了?竟然还想评判南神医的治疗?”
南盛远皱了皱眉头,他可是林振平的高徒,即便是林家人也得对他客气三分,更别提有人敢质疑他的医术。
“呵呵……”南盛远轻笑,“你有何高见吗?”
林阳认真道:“赵总的病症只怕天罡针并不能完全治愈,短暂的恢复不过是回光返照,如果不能找到病症根源,只怕赵总的情况会愈加恶化。”
“你说什么?”赵泰怒了,上前拽住林阳衣领斥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骗子,竟然咒我爸死,信不信我给你打的不能自理?”
“赵泰,你这是干嘛?放手!”李曼急忙劝阻。
一向好脾气的方晓柔,在听到这番话后也略有不悦。
“李总,或许你带来的这位先生的确有几分本事,但如今南神医治疗已有效果,我们也十分相信南神医的医术,还希望你们不要在随意评判。”
林阳幽幽叹了口气,推开赵泰后转而看向李曼,“李总,看来这里并不需要我,我先走了。”
眼看林阳离开,李曼打了个招呼便快步跟上。
“赵夫人不必为这种人生气,我在林家已经见过太多。”南盛远微笑道。
“南神医,真是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李总带来的人是这样。”
赵泰怒火未消,愤然道:“妈,那家伙谁啊?跟小曼什么关系?”
“我只知道他叫林阳,昨天救了小曼外甥。”
林阳?
这个名字在南盛远脑海中炸响,怪不得有些眼熟,原来是被林家赶出去的那位大少爷林阳!
早些年林阳因那场离奇车祸导致性情大变,待在林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不与人交往,南盛远成为林振平关门弟子后也只是远远见过几次,之后林阳入赘韩家,林家便再无人提及这位林家大少。
今日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可不知为何,南盛远总觉得今日所见的林阳跟过去似有不同。
“这是怎么回事?”
沉思间,方晓柔突然惊叫出声。
“宏光刚才面色有所好转,如今怎么又这般苍白?而且……”方晓柔看向南盛远,“好像比之前更严重了!”
赵泰看去,果不其然,之前面色只是苍白虚弱,可现在却是面如死灰,嘴唇隐隐泛着青紫,情况很不好。
南盛远浑身一颤,天罡针是林家绝技,曾救治过很多人,从未出现过赵宏光这种情况。
经过一番诊脉,南盛远神色凝重,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脉象,若有若无,时快时慢,完全是随心情波动。
“别着急,我再施针。”
别墅外,李曼追上林阳,“林医生,赵泰那人性格狂妄嚣张,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嗯,我能理解他的心情和顾虑。”林阳倒是平静,转头看向被黑雾笼罩的别墅,“只是可怜这位赵总,恐怕撑不过三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