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王博在我店里常驻之后,我的生意莫名的好了起来,当然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那张贫嘴,整天拿着扩声器到街上叫卖,反正不管他折腾吧,我的营业额比之前翻了两三倍不止,但这些钱我依然拿出百分之九十用来做慈善,王博也经常拿这事儿嘲讽我。

这天,我俩正搁店里开黑打游戏,外面就来了俩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

进来之后,两个人直接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两块玉石:“祝师傅,我们是九爷推荐过来的,他说他已经给您打过招呼了。”

“你们要的是啥来着?”我留了个心眼。

“勾魂蜈蚣跟吞金蟾蜍。”高高瘦瘦那人说。

“成,既然真是九爷推荐来的,那这生意我就接了,价钱方面……”

“九爷说了蟾蜍二十万,蜈蚣三十万,九爷说如果不够祝师傅可以再加。”

“够了。”我给王博使了个眼色,他上前拿过两块玉石进了工作间。

我说:“如果二位没什么事儿的话就三天之后过来拿货,可以吧?”

“那就多谢祝师傅了,这是定金。”两人放下一张银行卡之后转身离开。

我拿起银行卡,背面上写着密码,从一到六。

走到工作间,我把卡丢给王博:“你去查一下这卡有多少钱,然后把钱转到我卡号上面,我今天把事儿给办了,然后咱俩晚上出去搓一顿。”

“成咧。”王博拿起来就跑了出来。

锁上店门之后,我整理好衣冠坐到了工作台前,两块玉一黑一白,勾魂蜈蚣,这玩意名字听着挺唬人的但说到底它的作用也只是用来找回被吓丢的魂儿,勾魂蜈蚣,其实也就是从那些找替身的游魂野鬼手中把魂儿给勾回来而已。

至于吞金蟾蜍之前倒是给谢大宝雕了个玉牌,一直到现在几个月的时间了也没信儿,估计是没了。

在王博回来之前,我先把吞金蟾蜍给雕了出来,毕竟雕过一次,再者就是勾魂蜈蚣不好雕刻,那几十条腿可不是闹着玩的,容不得一丝错误。

“三儿,我回来了,你猜这卡里多少钱?”

我刚放下雕好的吞金蟾蜍,外面就传来王博的声音。

“多少?”我接了杯水之后打开了店门。

王博哆哆嗦嗦的说:“二十万,我从来没有这么气派过,以前我去银行最多弄个几百几千的,这一下子二十万,银行那小妹看我眼色都不对了,还给我留了联系方式。”

在王博绘声绘色‘演讲’的同时,他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王博掏出手机之后脸色有些怪异:“喂?师傅,嗯,我在祝三这儿呢怎么了?诶,好,好,没问题。”

挂掉电话之后,王博苦着脸:“看来咱俩搓一顿的计划也延后一些。”

“咋的了?”

“我师傅说有点事儿要让我去办一下。”

“那我一个人去搓一顿不就得了呗?”

“卧槽,你……”

“逗你的,啥事儿啊?”

“不知道,一会儿你跟我回去就知道了,我师傅也说想见见你。”王博把卡丢给我之后就进工作间收拾东西去了。

本以为奔雷道长会在我们这边哪个山头的道观里面,但是当出租车停到一个发廊门前的时候,我知道我还是太年轻。

太草率了。

王博说:“想啥呢?我师傅在三楼呢。”

来到三楼的301室,王博拿出钥匙开了门,房间里面烟雾缭绕都是香烛燃烧后的味道。

在房间的沙发上,一个带着束发身披赤色道袍的人坐在那里。

“师傅。”王博毕恭毕敬的行礼。

而我也拱着手鞠了个躬,毕竟是业内的前辈。

奔雷道长对王博视若无睹,然后来到我身边抓住了我的手:“早就听闻祝爷的传人一表人才乃是人中龙凤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道长过奖了,我也不过是误打误撞刚好被我们家老爷子看中而已。”我干笑一声,跟这个级别的人说话我还是有点压力的。

让我坐下之后,奔雷道长说:“前些日子姚村的一个大户人家来找我,说是要给村里的老祖宗迁坟,想让我给找块地。”

“我也不会看地啊。”

“听我说完,地我已经找好了,但是他们老祖宗那口棺材自从挖上来之后再也抬不起来了,村里还接连不断的有家畜惨死,因为这事儿整个村子闹得人心惶惶,正好你也没事儿,就过去看看吧,这一次的酬金就不用交给我了,你请祝三吃顿好的。”

“多谢师傅。”王博脸都笑烂了。

来到姚村之外,王博整了整背包说:“感觉到啥没有?”

“没有。”

“走,进去你就明白了。”

结果我们刚进村口就被拦了下来,说前面有法师正在起坛,让我们不要过去捣乱。

王博一听,直接说:“老子是奔雷道长首席大弟子,我还不能过去看看了?”

拦我们的人明显知道奔雷道长的名号,便放我们进了村。

姑且叫村中心吧,反正就是人挺多的地方,一口红色却长满了霉斑的棺材被放在那里,七八个精壮的汉子都抬不动。

而在棺材的一头,有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女人手里拿着一个拨浪鼓一样的东西在手里拍打着。

王博说:“这是手鼓,但不知道是哪一门的人,这玩意跟你们御神一脉多少沾点关系,具体我不太清楚,我师傅应该知道的多一些。”

“那咱们现在咋办?”

“回去吧,这棺材里面的东西有点不好搞,我觉得钱固然是好东西,但也得有命花。”王博摇了摇头。

正当我们要离开的时候,人群中有眼尖的人发现了王博,喊道:“王师傅。”

这一吼,那女孩也往这边看了过来,她眼中露出一抹惊喜,然后放下手鼓朝我们这边走来:“道友留步。”

王博说:“有事?”

“这棺中之人已经成精了,我一个人搞不定,你能不能帮帮我。”女孩怕王博不放心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这是我们家族的腰牌,只要你今天帮我那么以后你们遇到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我往这腰牌上瞥了一眼,然后脑袋嗡的一下。

那腰牌上只有一个字,但是这个字却是——

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