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只耳他家不远处的一处茂密的草丛里,王博用剑劈断一堆杂草之后,一个直径十厘米的圆形洞口出现在我眼前。

他拿着我的手机晃了晃:“这就是那三条蛇的栖身之所,那是三条有些修为的蛇仙儿,我以一敌三可能打不过,所以这次我们回去就是救人。”

我点头,来到一只耳家的院儿门口,王博抱着那把铁剑,说:“啧啧,这院子里面妖气冲天,也不知道你们为啥非要选在这地方?”

“是歪嘴子选的。”

“那就不奇怪了。”王博看了我一眼,抬脚走了进去。

跟在王博身后,我们两个人直接来到斜眼老二的房间,推门而入之后斜眼老二直接就翻身坐了起来,他手里还握着虎头刀。

看到我跟王博以后,他松了口气,刚要说话王博就冲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路过我房间的时候我伸头想看一眼我房间里的情况但是王博一下子就捂住了我的眼睛:“别瞎看。”

出来之后,我说:“那是我住过的房间,我看看咋了?”

“想死你就看啊,我不拦着你。”他说完往村子深处而去。

我一咬牙跟了上去,回去之后会不会是我不敢肯定,但最起码跟着王博我是安全的。

我当时也没多想就这么跟着王博走进了村子里的某处院子,刚推门而入,我一抬眼就看到院中那棵树上吊着一具随风摇摆的骷髅。

王博说:“不用怕,这应该是个自杀的吊死鬼。”

“傻批都看得出来。”我忍不住还了一句。

结果他说:“整个村子的人都是被生吃掉的,那么又何必多此一举把人吊在树上?而且什么绳子能够坚持三十多年不断?就算是钢索也不可能吧?可是为什么这具尸骨还吊在这呢?这摆明刚死没多久。”

他一说,我马上就出了一身冷汗。

王博不语,从怀里掏出三根巴掌那么长的香点燃以后插在了这尸骨下面的土地里:“借宿一宿,有怪莫怪。”

随后我们三人一同进屋,挤在了一个狭小的房间里面。

说来也邪乎,本来外面那个吊在树上的尸骨还在随风摇晃,但是王博插上那三炷香之后,那尸体就停了。

这个时候已经是后半夜,我眼皮子沉得根本就抬不起来了,迷迷糊糊的我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我从地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天是亮了不假,但是外面却起了很浓的浓雾,能见度最起码低于三米。

“二哥,醒醒。”我摇了摇旁边的斜眼老二。

他看到是我,才松了口气:“兄弟,你昨天晚上是怎么了?竟然跟着一个女人来这地方?”

女人?

刷的一下,我脸色就白了。

昨天不是王博么?他还救了我一命。

看我脸色煞白,斜眼老二说:“昨天你看到的是谁?”

“王博。”

“坏了。”

斜眼老二刚说完,外面就传来铃铛一般的笑声,而且经久不息。

斜眼老二说:“这村子里面邪乎得很,昨天我看你那么笃定,还以为是遇到了什么有本事的人。”

话音未落,那笑声变得更加放肆。

斜眼老二口中那个女人大概就是外面树上吊着的那位吧?

想到这我下意识的往外面看了一眼,树上的那具尸骨现在竟然已经有了肉身,而且这肉身正在慢慢转过来。

那一袭红衣,上吊而死时吐出来的舌头,披头散发,布满血丝和怨恨的双眼。

扑通——

我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感觉手脚像是不听使唤似的。

“呸,你奎爷在这你也敢放肆?”这个时候,我旁边的斜眼老二支棱了起来。

他从腰间摸出一个黑色的管状东西,我定睛一看,土枪。

抬起枪口冲着外面树上那位就是一枪,飞溅的枪砂直接爆出一阵花火,随着一声尖锐的叫声,我在眨眼去看的时候树上的女人再次变成了一具尸骨。

斜眼老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都是幻象,跟我走!这个地方不能待。”

“那我们也不能回去。”

“我当然知道,他们三个都被蛇仙儿给上了身了,回去我们只有一死,现在我们只能赶紧往街尾走早些跟他们汇合。”

“我昨晚看到的真的是王博,他还会使剑。”

斜眼老二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他憋出一句:“相信我,九爷给我的任务就是无论如何也要保你周全,而且我的眼睛跟别人不同,在他们三个人出去找食物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要死,所以我让你看我眼色行事,但是昨天晚上你还是露馅了。”

“露馅?”

“他们是蛇,下雨了肯定要出去沾沾水,但是你却当着我的面说穿了他们,如果不是我装出刚睡醒的样子,昨天晚上我就已经没了;至于你,那条蛇仙儿大晚上把叫出去,目的还用我说?”斜眼老二说到这,脸色也有些不好。

“这……”我一时语塞。

可是我感觉斜眼老二的话中也有一些纰漏,那就是关于王博的!如果王博是假的,那他怎么会知道御神雕跟护身玉雕的事情。

怀着这个疑问,我跟斜眼老二在浓雾中穿梭着,我们只能根据自己的知觉来前进,因为这雾实在是太浓了。

走了能有上百米吧,斜眼老二停了下来:“不大对劲,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味道?”我使劲抽了抽鼻子:“腥味,好像还有唱……”

话还没说完,一只大手就攥住了我的手腕,我扭头一看,竟然是一只耳,他瞪着眼睛拉着我就跑。

我想要呼救但是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能听到斜眼老二的声音跟几声不甘的枪响。

一只耳把我拉到一个小过道里面之后总算停了下来,他说:“你一个人瞎跑啥?”

“你是谁?”我魂儿都快吓没了。

“你说我是谁,我跟老大老四一觉醒来发现你不见了,二哥也死了,你什么情况?”

“什么?他怎么死的?”我皱了皱眉头。

“死了,尸体都他吗被咬烂了。”一只耳说到这打了个哆嗦然后说:“就像这样。”

紧接着,一只耳的脸上脖子上的烂肉开始一块块的往下掉,顷刻间已经变成了一具腐烂的尸体……